
2025年11月29日,“其命维新:中国文艺美学的学术传承与学科发展”学术研讨会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举行。本次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登峰战略”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优势学科、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文艺理论研究室主办。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山东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大学、中山大学、武汉大学、厦门大学、兰州大学、吉林大学、扬州大学、深圳大学、西南大学、四川师范大学、中国艺术研究院、辽宁社会科学院等高校和科研机构的三十余位专家学者出席会议,共话中国文艺美学的求索历程和未来前景。
大会开幕式由文学研究所文艺理论研究室主任杨子彦主持,文学研究所党委书记、所长丁国旗致开幕辞。丁国旗代表主办单位对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的与会专家表示诚挚欢迎与衷心感谢。丁国旗指出,此次由青年学者组织筹办的学术研讨会,彰显了文学所鼓励青年人积极探索、勇于创新的“传帮带”精神和薪火相传的学术活力。他强调,当前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哲学社会科学事业发展,着力倡导中国文艺理论自主知识体系构建,文艺美学就此迎来发展新机遇,文艺美学研究者应在新时代语境下为赓续学术传统、创新范式方法有所作为。
文学研究所文艺理论研究室原主任杜书瀛为大会作视频致辞。他表示,文艺美学是由中国学者首创并构建的学科体系,是中国文艺学界、理论界对世界美学作出的重要贡献。面向未来,广大文艺美学研究者应秉持独立探索的学术精神,善于发现新材料、提出新观点、运用新方法,实现真正的理论创新,同时加强学术交流对话,在思想碰撞中相互启迪,携手开辟文艺美学研究新境。
研讨会上午场专设主旨报告环节,发言专家聚焦中国文艺美学的因缘谱系和回眸展望两大主题,阐明了文艺美学从新时期到新时代不断在时代浪潮中焕发光彩、持续在学术领域内守正创新的不凡气象。
主旨报告第一场由文学研究所《文学评论》编辑部编审吴子林主持,中华美学学会会长、文学研究所高建平研究员和扬州大学姚文放教授先后发言。
高建平研究员在题为《谈谈文艺美学与汉语美学的关系》的报告中指出,文艺美学植根于汉字文化传统及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社会历史语境,它力图将美学研究与具体艺术实践紧密结合起来,由此成为中国学界基于古典文化传统与现实发展需要的一次重大理论创新。中国文艺美学的构建补充和拓展了世界美学体系,为美学研究回归艺术本源、服务社会生活、走向开放多元提供了思想镜鉴。走向新时代的文艺美学需要内外兼修,寻求美学与艺术的深度结合,促进美学的体系面向艺术实践、迎接当代生活、践行包容开放,从而真正成为一种“超越美学的美学”。
姚文放教授的报告以《文艺美学的谱系赓续及其外力与内因》为题,他指出,中国文艺美学的理论谱系呈现出“文艺美学—文化美学—自然美学/生态美学—艺术美学”的发展路径,这一赓续过程既依托于社会需求、制度保障、文化互鉴等外部动力,又遵循内在的学理逻辑,其本质是一种折叠式、迭加式的理论演进。文艺美学的出现极大推动了美学研究的边界与深度,深刻展现了中华审美智慧和蓬勃创造活力。
中山大学王坤教授任两场报告的评议人。他指出,两位专家通过厘清中国文艺美学的学理渊源,勾勒出了中国自主文艺理论和美学话语发展主潮,深刻揭示了文艺美学学科发展的动力所在。文艺美学的酝酿、问世,肇始于中国独特的汉字文化及其思维方式,诞生于从新时期到新时代的理论发展需要,受惠于中国几代学人的辛勤耕耘。作为接续前辈的研究者,我们应继续秉持开放包容的心态,不断推进文艺美学的开拓创新与繁荣发展。
主旨报告第二场由文学研究所《外国美学》编辑部刘卓副研究员主持,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主任谭好哲教授和四川大学阎嘉教授先后发言。
谭好哲教授的报告题为《中国文艺美学研究再出发:来路反思与进路展望》。他指出,中国文艺美学在20世纪80年代的勃兴,特别有赖于胡经之、周来祥、杜书瀛、曾繁仁诸位先生的学术贡献。在其奠定的学科基础上,文艺美学研究者长期在人文社会科学诸多论域深耕细作,在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过程中发光发热。作为极具中国特色、高度理论创新的典范性学科,文艺美学未来需在理论化提升、实践性拓展、国际话语权增强方面着力,立足中国实践,持续推动中华美学精神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在文明互鉴中完成由本土化向世界性的范式转型,切实推进“中国文艺美学再出发”。
四川大学阎嘉教授在以《文艺美学的过去和未来》为题的报告中表示,文艺美学作为中国学者自主创构的学科体系,承接了王国维、宗白华、朱光潜、李泽厚、王朝闻这一深厚的中国现代文艺美学传统,源自于20世纪80年代“美学热”对50年代“美学大讨论”的理论突破。他以王世德先生的文艺美学研究为例,阐明了文艺美学的新时代新发展,既要夯实学理根基,又要拓展研究思路,通过整合古今中外的理论资源,坚持跨学科视野,逐步走向一种以艺术问题为中心的研究范式,构建一种既扎根华夏本土艺术经验、又具有普遍理论意义的学科发展新局面。
在评议环节,文学研究所刘方喜研究员指出,文艺美学是中国构建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典型代表。文艺美学不仅以文艺实践为起点、以“自下而上”的方式探讨美学,而且以美学为基本维度,为文艺研究提供有力的理论武器。更重要的是,文艺美学从中国问题、中国文化、中国思维出发,在开放与坚守之间找到了平衡,实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现代学术体系下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分题研讨环节的第一场由《社会科学辑刊》编辑部编审冯静主持,四川大学阎嘉教授担任评议人。中山大学王坤教授、深圳大学李健教授、厦门大学代迅教授和兰州大学张进教授先后发言。专家们的报告清晰勾勒出文艺美学学科自新时期到新时代的演变轨迹,深入探讨了中国文艺美学的逻辑理路与多元景致。
王坤教授在其报告《从“心灵复习”到“心灵演习”——文艺美学发展三阶段与文学实践的新维度管窥》中指出,基于新时代“丰衣足食”的社会现状,理论界应积极推动中国文艺美学由“心灵复习”向“心灵演习”的范式转型,引导文艺实践展现乐观昂扬的时代风貌。李健教授的报告题为《文艺美学的学理之思》,在他看来,文艺美学发源于中国文艺学、美学的学科传统,它的创构突破了西方理论范式的既定框架,堪称构建中国学术研究自主知识体系的创新性、标志性成果。在题为《生态之眼:西方汉学视野里的中国风景美学》的报告中,代迅教授指出,中国山水美学以“天人合一”和“元气论”为哲学根基,重写意而轻写实,在世界美学史上具有先驱性和开创性意义,山水美学视阈的引入有助于文艺美学的自我更新与未来发展。张进教授在报告《中国文艺美学创新发展与丝路审美文化的融通熔铸》中引介了丝路审美文化研究的前沿成果,并指出,文艺美学应深化对“中国事物”的美学阐释,把握好“外推”与“内聚”之间的辩证关系,在兼容并蓄中实现理论创新。
评议人阎嘉教授认为,四位专家呈现了文艺美学未来发展的多元路径,他们共同启示了坚持“两个结合”的重要性,切实扎根于中华民族的文化遗产,取其精华,不断推动中华文化艺术的外推内续,有益于中国文艺美学探寻充满活力的学科生长点,实现新时代的自我突破和全面提升。
分题研讨环节的第二场由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编辑唐萌主持,深圳大学李健教授担任评议人。根据各自的研究兴趣点及对近期新兴场域热点问题的关注,北京大学时胜勋教授、北京师范大学钱翰教授、南京大学李昌舒教授、西南大学寇鹏程教授先后发言,共同挖掘中国文艺美学的品格与潜能,为推动文艺美学创新发展擘画蓝图。
时胜勋教授以《文艺美学何以中国?》为题,从学界对文艺美学起源、定义和归属的探讨出发,阐明了文艺美学植根于中国的历史文脉、文化精神、汉字思维、生命体悟之中,文艺美学是真正体现了中国文化主体性的学术范式。钱翰教授在题为《从文学契约的角度看现实主义》的报告中指出,“文学契约”论将作者与读者之间的隐性契约显性化,瓦解了传统的期待视野,具有更强大的包容性,能够有效阐释当代文艺现象,从而为文艺美学进入文本提供参照。李昌舒教授在报告《士人美学与中华民族共同体》中指出,古代士大夫以审美实践调和“官”与“文”的身份张力,构筑了美善合一的士人美学,涵育并赓续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化认同,为文艺美学的研究阐释打开了新的维度。在报告《建构人工智能时代社会学的文艺美学》中,寇鹏程教授指出,中国文艺美学的当务之急在于超越庸俗社会学和技术万能论,以真、善、美为内在旨归,有力地回应技术主义、娱乐主义与经济主义带来的挑战,以其独有的视角和方法增进文化理解、涵养人文精神。
评议人李健教授认为,四位专家的发言既有对核心概念的深层次挖掘,又有对经典文本的创新性阐释,既有对古典美学的诗意追寻,又有对科学技术的哲学思考。经由借鉴并引申胡经之先生的经典论断,他提出,文艺美学不仅能够带领人们从文学艺术进入到人文世界,进入到自然天地,而且能带领大家勇敢地抵达智能时代。
分题研讨环节的第三场由《文艺研究》杂志社编辑黄雨伦主持,北京大学时胜勋教授担任评议人。吉林大学梁玉水教授、四川师范大学毛娟教授、武汉大学王怀义教授和中山大学罗成副教授先后发言,从本土传统和全球视野出发,共同探寻关于中国文艺美学的文明互鉴与时代新思,为文艺美学更好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开辟新境界。
梁玉水教授发言的题目为《“美学大讨论”与马克思主义经典文艺思想中国化的美学发展》。通过分析“美学大讨论”在20世纪中国的发生及其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意义,他指出,文艺美学在中国的学科建制与学理拓展,生动地展现出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时代化的理论自觉。在题为《文艺美学的域外资源和文明互鉴》的报告中,毛娟教授指出,中国文艺美学充分融汇域外理论资源,在文明互鉴中实现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为世界美学的发展注入了中国智慧。王怀义教授以《“表现性”(Expression)与文艺美学研究的知识生成》为题,分析指出,建构中国自主的美学体系,关键在于扬弃中西美学“表现—再现”的二元论,重审多维完整的中国艺术史与美学史。罗成副教授的报告《气论与中国文艺美学》认为,气论美学以“一气流行”为哲学基础,以“气韵生动”为审美理想,与西方思潮形成有效对话,为探索中国美学自主知识体系开拓了新径。
评议人时胜勋教授认为,四位专家的发言或是将马克思主义维度引入文艺美学,或是强调域外资源与本土传统的良性互动,或是借助考据的方法厘清历史积淀中的观念偏误,或是重审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价值,精彩纷呈,发人深省。文艺美学有多种多样的外在形貌,但其核心都在于内在的“文心”,而我们今天的使命即是为文艺美学“立心”。
研讨会闭幕式由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柏奕旻主持。高建平研究员在闭幕式总结辞中表示,中国文艺美学是20世纪80年代文艺学与美学为突破各自的理论困境而相互激荡、融合创新的理论成果。基于中国文学艺术实践,文艺美学形成了迥异于西方理论传统的独特研究范式,凝聚了一支强大的研究队伍。展望未来,文艺美学研究要继续推动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在平等的国际对话中实现理论创新,不断探索其“再出发”的学术进路。
与会学者一致认为,中国文艺美学是中华美学再出发的当代范式,文艺美学之新,在其守底蕴、主包容、促开放、有气派。作为文艺理论领域的标识性概念和典范性学科,文艺美学深刻坚持了“两个结合”,从学科、学术、话语三大维度为建设中国自主知识体系奠定基础。在即将到来的“十五五”时期,中国文艺美学应以其特有的理念和方法实现新飞跃,为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化做出新贡献。
活动吸引京内外十余所高校师生旁听参与。
注:文中图片删减,详情请见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公众号推送。
文学研究所文艺理论研究室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