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舞鹤创作与现代台湾》:光复后的儒家教化、反共教育,以及深入日常生活与文学艺术的“美援”文化,催生了一种保守的现代化意识形态,这是舞鹤成长的环境,也是他不断叛逆、逃离的对象。移民传统、乡土社会中未被收遍的率性、真气乃至“邪魔”之力,则是他在现代荒原上左卫右突的依靠。但他追寻的“绝对自由”和“乱迷”美学,并不能打破这一“现代台湾”对人的深刻限定,难以开展更切实的社会进步的想像。小说中的舞鹤与泰雅姑娘溯溪而上,对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美善的呼唤,停留于(最本土的)祖灵乌托邦。或可以说,以个人反抗为旨归的“舞鹤台湾”在文学美学上独树一帜;在社会历史的思考上,提供了一个激进版的务虚文本。“最具诺贝尔奖之姿”的舞鹤,是台湾作家融汇“本土经验”和“现代主义”所臻致的高度和难度的象征。